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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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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版:金山文史
2018年10月19日

翰墨芬芳结金兰

——梁同书与枫泾文人的交往

□郁伟新

清代乾隆嘉庆年间,在书法界与刘墉、翁方纲、王文治并称“清四大家”的著名书法家梁同书,与枫泾文人的交往甚密,其中诗文翰墨是很重要的纽带。

梁同书(1723—1815),字元颖,号山舟,晚年自署不翁、新吾长翁,浙江杭州人,著名书法家,大学士梁诗正之子。乾隆十七年(1752)特赐进士,入翰林院,官至侍讲学士。12岁即能书写擘窠大字。初学颜真卿、柳公权,后取法米芾,工于楷、行书,年90余岁,尚为人书碑文墓志。传世书迹甚富,小楷书作尤多。著有《频罗庵遗集》。

梁同书

梁同书墨迹

《为张翔鹭书<娱志居记>跋》

情同手足

相交40载

梁同书与枫泾文人之中交情最深的要数吏部左侍郎谢墉。梁、谢两人同年中进士,一同进翰林院,又同为江南人士,书法上也有共同爱好,关系非同一般。

谢墉(1719—1795),字昆城,号金圃、东墅,清著名学者,能诗善文工书。

乾隆南巡时诏试获第一,赐举人。乾隆十七年(1752)进士,入翰林院,官至吏部左侍郎。曾九次主持文闱,得士称盛。著有《听钟山房集》《食味杂咏》等。

谢墉与梁同书的交往情景大部分反映在诗赋中,如谢墉《送山舟南归五首》诗曰:“海内论知己,无多旧雨留。忽忽送君去,黯黯使人愁。落日淡黄叶,寒波下白沟。一行南雁外,极望暮云浮。”对于梁同书的南归,谢墉以诗表达了恋恋不舍的别离之情。

梁同书也有不少赠谢墉的诗,如《病中谢金圃惠赠地黄鹿腩并系以诗即依韵报谢》:“一檄飞来玉籍仙,顿教宿疾脱尘缘。破除世上熊蛙食,分养山中草木年。长庆清吟难属和孝威俪句更难传。怜予风雪关门坐,拟待春灯访竹边。”反映的是两人互相问候关怀以及诗歌唱和的景况。

当年,谢墉与梁同书等友人经常在一起饮酒吟诗,尤其是几个重要节日都会定期相聚。如谢墉《梁山舟同年招饮紫藤花下不得赴为诗以谢并志怀相国夫子暨令弟冲泉三首》诗句:“年年此会知相忆,可信诸天谪酒狂。”可以想象在这个季节他们是每年相聚的。

再看梁同书的诗,《腊八日谢金圃、吴双溪、王西庄、陈宝所过翻袜庵同礼明吴彬画达摩像设粥作供限五古》诗中起句:“佛粥忆去年,诸天满丈室。”诗中带出了去年也聚过的回忆。又如《乙亥三月三日同谢东君、金圃、施耦堂、陈宝所、冲泉弟城东修禊访冯相国万柳堂旧址用少陵丽人行首句分韵得三字》,《九日同江二(衡)、吴大(宽)、谢三(墉)、韦五(谦恒)、陈三(鸿宝)陶然亭登高》等,诗中的“腊八”“三月三日”“九日”(重阳)等都是民俗节日,可见他们每年要相聚数次。

梁同书还经常与友人在谢墉府邸谈诗论书和欢聚。如《秋圃杂咏同人集听钟山房分赋》,这“听钟山房”,就是谢墉的书斋室名之一。

谢墉与梁同书交往长达40多年。两人情同兄弟,这在梁同书的文章中也有不少表述。如《跋谢东墅南北食味杂咏诗册》曰:“东墅谢三兄为先文庄公门下士,后与余同年入词馆,晨夕过从,情谊如昆弟,而学问兼师友也!”

最后,谢墉的墓志铭也是梁同书的书迹(碑刻现藏于安徽米公祠)。

书法结缘

文化交心

梁同书不仅与谢墉相友善,与谢垣也有交往,三人都十分热爱书法。

谢垣(1715—1788),字载东(谢墉之兄),号东君,又号漫叟。枫泾南镇人。乾隆三十一年(1766)成进士,官至刑部员外郎。清代诗人、书画家。擅草书、画山水。

梁同书与谢垣的相识比较早,因同样爱好书法,彼此惺惺相惜。梁同书在《为谢东君(垣)写大方广佛华严经如来现相普贤三昧品册子跋》一文中提到:“癸酉、甲戌间,东君先生于京师市上得藏经纸小册一本,持来示予嘱书。”

癸酉即乾隆十八年(1753),说明两人很早就已认识,而且对书法已有交流。还有梁同书的《乙亥三月三日同谢东君、金圃、施耦堂、陈宝所、冲泉弟城东修禊访冯相国万柳堂旧址用少陵丽人行首句分韵得三字》诗,诗题中已写到谢垣(东君),也可见证在乾隆(乙亥)二十年(1755)时,梁同书与谢垣、谢墉(金圃)兄弟一起雅聚的情景。

梁同书与谢恭铭的交往也值得一提。谢恭铭是书法家,喜爱碑帖,两人之间因书法、碑帖,交往颇深。

谢恭铭(1754—1820),字寿绅,号石农(谢墉次子),清代书法家、藏书家。乾隆五十二年(1787)进士,官内阁中书、文渊阁检校。擅长书法,喜收名人墨迹碑帖,籍此刻有《望云楼集贴》,相国曹振镛作诗纪之。

两人的交往集中体现在谢恭铭的《望云楼集帖》和碑帖刻石中。

集帖中有很多是梁同书的墨宝,而在望云楼的碑刻中,涉及梁同书书迹的碑石有《谢东墅墓志铭》(5方),《临定武兰亭序》《题陆朗夫中丞誓墓图汇》《复孔谷园论书》(8方)、《频罗庵诗帖》(5方);另外字迹已模糊的还有10多方。

这些碑石现收藏于安徽米公祠(由刘秉璋从枫泾望云楼运至安徽)。望云楼能有这么多关于梁同书手迹的碑刻,也是梁同书与谢恭铭密切交往的证明。

寄志翰墨

融情词笔

枫泾文人中,书法家张身涛是梁同书十分投缘的好友,梁同书曾在不少文章中提起这位“好友张翔鹭”。

张身涛(约1735~?),字翔鹭,号酉樵。国子监生,枫泾南镇人。清代学者,书法家,擅长隶书。好读书,其室名曰“娱志居”,海宁查虞昌为之撰有《娱志居记》,梁同书为该记书以入石。

梁同书在《为张翔鹭书<娱志居记>跋》文中提到:至清风泾盘桓 “娱志居”(张身涛宅)者三日。能连续三日盘桓“娱志居”,梁张的关系不言而喻。

梁同书有不少文章涉及张身涛的。如《赠张翔鹭长生瓦枕铭》《张翔鹭赠寿星竹短杖铭》《跋张翔鹭隶书格言》等。还为张身涛父辈张正鉴的侧室王氏撰传,又为张身涛的岳父郁昌龄撰写《郁翁家传》等,足以说明梁同书与张身涛的情谊之深。

但凡张身涛索要书帖,梁同书是有求必应,慷慨留下了许多墨宝。如梁同书特意为张身涛书写的《嘉善张氏祭田放生二记》(碑石已散失)《娱志居记》(碑石疑在安徽米公祠)《张节母周太孺人寿序》(碑石现藏于金山区博物馆)。

再如张身涛曾请梁同书为蔡维熊《枫泾镇同善会碑记》一文书以入石,(梁同书《书<枫泾镇同善会碑记>跋》文中有“友翔鹭张君介请”语)。嘉庆五年(1800),枫泾人郁昌龄夫妻(张身涛的岳父母)同为90岁,朝廷赐八品寿官,梁同书题额“双庆”,又题“北极衢真同寿域,南陔眉桉两仙人” 对联一副。

梁同书与张身涛的相知也缘于书法牵的线。张善隶书,能诗文。流传至今的有隶书“心是西方无量佛,寿如南极老人星”对联轴一幅。乾隆四十五年(1780)乾隆帝南巡,张身涛献缮册邀睿赏,当年恭进的隶书《西湖十景诗》(木板经折装),尚流传于世。

在武汉黄鹤楼碑廊至今还有张身涛书写的“心是无量佛,寿为老人星”对联碑石。

梁同书与枫泾王启焜也很有交情,王启焜也是书法家,而且与谢墉还是儿女亲家。

王启焜(1730—1798),字东白,枫泾南镇人。因军功官至四川布政使,赏戴花翎。《枫泾小志》称其:“能文善诗,擅长书法,笔力可追董其昌。”

从梁同书的《王东白送佛手柑》《送王东白之蜀丞任四首》《题嘉善王启焜<浣花吏隐图>即送之官蜀丞》诗和《跋丁丑所书<贤首经册>(秋汀为王启焜字东白)》《跋癸未所书<方便品册>》《跋沈谵园为秋汀画册》等文,依稀可看到当年梁与王之间的深厚友谊。

谢墉的《寄王东白》诗句:“平生金石交,山舟与东白”也能见证山舟(梁同书)与东白(王启焜)的情谊。

金石之交

觅得知音

梁同书与陈如冈交往频繁,他俩一个擅长书法,一个精于刻石,恰似一对好搭档。

陈如冈(1756—1801),字晋笙,枫泾南镇人。以铁笔得名,所镌碑帖,较墨本无毫发差。梁学士同书评为“江浙第一手”。

梁同书所书《张节母周太孺人寿序》,碑石的镌刻者就是陈如冈。谢恭铭藏于“望云楼”的碑石基本上是陈如冈镌刻的,其中包括相当多的梁同书手迹。据说梁同书写字,只用虚白斋的纸,夏歧山、潘岳南的笔,而刻石必陈如冈、陈云杓、冯鸣和。看来梁同书与陈如冈也可称为金石之交。梁同书评价陈如冈的刻石功夫为“江浙第一手”,显然梁对陈也是相当钦佩和器重的。

梁同书与赵金简也交往颇深。赵金简长期寓居杭州,在书法方面久负盛名,年龄上又是梁同书的长辈,两人因书法结缘,成为忘年交。

赵金简(约1689—1772),字玉书,一字石函,号赤绣,枫泾北镇人(上虞籍)。乾隆四年(1739)进士,历官杭州府教授兼理敷文书院。清代书法家。擅长行、楷书。枫泾海慧寺重修山门时特意请他题写了“风溪第一山”的匾额。楷书诗被镌于上虞王望霖的《天香楼藏帖》碑刻中。

梁同书与赵金简经常在一起交流书法技艺,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赵金简因病去世后,梁同书在杭州购了一块墓地相送,葬赵于西湖之滨,此举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特别亲近。

乾隆嘉庆年间,枫泾文人中擅长书法并见于志书的有许王猷、管世昌、陈孝咏等40余人,梁同书与这些文人可能也有过接触和交往,只是缺乏史料记载而未能得知。但无论如何,大书法家梁同书翰墨芬芳,与枫泾文人义结金兰,并在枫泾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墨宝,影响了枫泾书法文化的发展,成为枫泾人心中难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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