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背影

金盟学校 九（4）班 曲泽

浅浅斜阳，啾啾鸟鸣，莞尔一笑，低头，忆故乡。

袅袅炊烟，缕缕饭香，潸然泪下，最忆，您背影。

懵懵懂懂时候，我总怀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揪着长辈们问个水落石出。临近春节，祖母家的炊具便引起我强烈的兴趣。我坐在炉前，静静地看着火苗越烧越旺，越蹿越高，普照着那冰天雪地的东北，好不暖和！

“奶奶，奶奶，这是个啥？”我扯扯奶奶的衣角，指着一木箱子疑惑地问道。“烧火用的风箱，有了它，火烧得可旺可旺嘞！”祖母流露出喜悦的神情，仿佛我问对了行家似的。“风箱不是一吹风就把火吹灭掉了吗，怎么可能旺呢？”我一边说，一边鼓起腮帮子，呼呼地吹，吹得浑身发热。

只见您拾起一块柴火，丢进炉里，再摆上一盘盘待蒸的菜，合上锅盖，拉起了风箱。您的手紧握着木把手，麻利干练地推动着，一前一后，循环往复，时而望望火候，时而再添些柴火，哼着小曲儿。我就这么呆呆地站在您身后，望着那崭新青黑色的大褂，乌黑的秀丽短发，上边别着一淡蓝发夹，随着您的摆动，宛如一泓清泉，汨汨流淌进幼小的心里，滋润着，哺育着......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又是一年春，按捺不住思乡的我再一次回到祖母家，寻找着当年的背影。

那稚气未脱的孩童，转瞬间早已是位朝气蓬勃的少年；而从前干劲十足的祖母也一步步朝着耄耋之年蹒跚而去，一走，一歇。

迈着矫健的步伐，我再一次面对着风箱，和那匆匆忙碌、勤劳朴实的祖母。

一股股热气从您身后升腾出来，料想是暗自准备着一家人的美味佳肴。

趁您不注意，我挑了几捆柴，收拾收拾桌面。

我，再一次悄悄地站在您身后，望着您的背影。

那推动着风箱的手，一天天龟裂，一天天粗糙。每一次推动，都是一次体力的考验。那大褂，依旧顽强地裹在您的身上，掩饰不了岁月的沧桑，有几处皱褶、几处污渍。憔悴的白发缀着黑发，还有那绵延近十年的发夹，倾诉着美好时光，倾诉着您的过往。见鬓角的汗珠一点一点沁出，它氤氲着雾气，于此同时，朦胧着我的双眼......

从前，我总想握住风箱，而今，却更想握住您的手。

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马、书信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生也只够念一个背影。

忆故乡，最忆是您的背影。

（指导老师：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