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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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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泾社区第四版:落照湾
2019年09月16日

与古人同看一轮中秋月

□ 潘玉毅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翻看古往今来数千年的典籍,明月皎皎,被无数人吟咏,有名的、没名的,婉约的、豪放的,大抵在文人的家里,月是常客。因为有“月”,中国从来就不缺少名篇,比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以孤篇压倒全唐”,足叫人叹为观止;因为有“月”,五千年华夏文明更觉璀璨,比如“萧何月下追韩信”,成就了汉朝的四百年天下。但我觉得最迷人的是八月十五的月,尤其当它与诗歌邂逅在一起的时候。

诗人笔下的中秋月就好像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借着时间的回眸,我们可以看到“掷果盈车”、“看杀卫玠”的印迹。儒家、道家都有个观点,叫“诗以言志”,志即是心,这颗心借助语言来体现。所以透过唐人的诗、宋人的词,我们可以管窥有关中秋的历史,更可以感应深藏在诗词中间不变的情感。

一年明月今宵多。因为有着“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的遗憾,当中秋来临时,人们总是特别的珍视。打开《全唐诗》,写中秋的文字比比皆是:“离人无语夜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今年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诗人笔下的中秋月竟如大众情人一般,举家团聚的人想它,在外羁旅的人想它,思念远亲的人也想它。于是,在今人、古人一同仰望夜空时,中秋月就是思念,是团圆,是乡情,是离愁,更是许多人千里共婵娟的美好心愿。

当然,对于中秋月的偏爱,不独唐人如此。苏大胡子便有一阙《水调歌头》传唱了千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因为写得简单明了,把所有人的思绪都给撩拨起来了。还有那位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似乎也厌倦了江湖漂泊的日子,看看中秋就要到了,“一望乡关烟水隔,转觉归心生羽翼”。而我,在曾经负笈长安的日子里,中秋望月,常常想家,只是“归期未可期”,于是毕业经年,便回到了家乡。

《论语》里曾有记载:“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听起来似乎很深奥,其实四个字就能概括:诗为心声。可不是,每每提到中秋,提到中秋的月,铁血都变成了柔情,远行的念头全化作了似箭归心。

闲下来的时候翻阅书籍,发现“中秋”一词最早出自《周礼》,但中秋节成为固定节日却是在初唐时期。关于这个节日的起源很值得玩味:古代对月的崇拜、月下歌舞觅偶的习俗、古代秋报拜土地神的遗俗。其实,在我们周围还有不少与中秋有关的传说,像嫦娥奔月、玉兔捣药、拜月,这些典故被诗人看到,便成了诗,成了词。许多年过去,我犹然记得孩提时看过一首白居易写的诗,里头依稀有个“桂子月中落”的典故。

每逢中秋,对于国人来说,无论身在何方,吃月饼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明代《西湖游览志会》写道:“八月十五日谓之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如今,月饼的种类越来越丰富,味道也越来越多样,并常与酒水、茶点组合在一起,是中秋节约定俗成的文化符号。“酒至微醺臻佳境,月不能言最可人”,甚而有人认为中秋吃的不是月饼,是传统。

言及传统,自宋元以降,民间还有个中秋观潮的习俗。这个习俗在慈溪的观海卫镇,迄今仍完好地保存着。八月十五,吃过晚饭,当地人都会结伴去海边“望月”。家人、朋友,或三五个,或十来人,带着月饼带着酒,相互簇拥着来到海黄山等靠海的地方。听惊涛拍岸,看“侵天浪起”,“海天相接,潮生万里一毫端。滔滔怒生雄势,宛胜玉龙戏水,尽出没波间”,一个浪头打来,“天垂银汉,壮观江南江北”。这时,性子稳重的人便会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月出”,也有胆大的,跑到海涂里嬉水,学弄潮儿手把红旗海中立。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一轮明月升至中天,岸边的人便开始望月寄情,远处时不时还传来青年男女曼妙的歌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当此时节,人们心中便只存得下这若干字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尘中见月心亦闲”,月亮看着我们,我们看着月亮,恰似卞之琳笔下的一曲《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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