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卫的兵

莫建国

76.尔本良民

想到此，突然喝道：“林尚！”“噫，谁喊我？”“果然是林尚，你怎么和倭寇在一起？”听到问话，那林尚晃然认出发话的是三年前的玩伴，问他与倭寇的关系，不由深深低下了头。

倭寇中混有奸细并且是金山卫出逃的林尚，消息报到府衙，引起将官的重视。他们亲自审问，终于弄清了倭寇每次进犯为什么熟门熟路，而且几十年讨贼，总是杀之不尽，原来有这么多的附逆为虎作猖！怎么办，这些附逆是砍头还是区别对待？不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杀，毕竟是同族国人。二种意见交都指挥佥事定夺，不料，佥事毫不犹豫：“认贼作父，禽兽不如，通倭胁从，比倭尤害，杀！。”

临刑的林尚要求见父一面，当年被打断双腿的苦主父亲翁千户说：“念你心中尚存一点善心想到父亲，我就不吝啬告知你吧，你父自你犯事后被撤职。后来大病不起，将官视他无家可依，开恩留在营地将息，见面就不必要了，你安心上路吧！”林尚死后，消息传到林父耳中，听得他目赤牙眦，大叫：“奈何作贼，逆子，不该呀！”说完一头撞向了门柱，顿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77.止戈为武

金山卫筑城后，明朝廷将抗倭前线指挥所（帅府）置于城内，卫下辖七个千户所，每所在编军丁一千一百六十人。卫城有左、中、右、前、后、中前、中后七所拱卫固若金汤。打了几次大仗，倭寇从此不敢明目张胆大规模在金山卫一线登陆进犯江南，他们沿海岸线南下骚扰防备薄弱的浙闽一带，所以这里的战争渐趋减少，主要是防御小股倭贼偷袭。

正德年间，都指挥佥事张奎撒去海上百多条巡视船，改作由骑兵日夜沿海塘巡逻，各千户所保持日常操练和城关守备，下令分三分之二的剩余兵力从事屯田耕作（每名屯田兵负责二十亩），以节约军费。

驻防青村千户所的军丁王五，原是一名朴刀队队员，去年的一次反倭突袭中伤了脚踝，将养半年，伤好后，走路仍不利索，将官照顾他在碟楼了望值役。了望的差役倒也简单，日里升旗，夜晚点灯。发现敌踪，日里放炮，夜里放炮又点灯。规定敌现放一炮，敌登岸放二炮，若是敌人靠近需连放三炮。那天恰是王五值守，他和同事按操典示警，只是看到放二炮后，自己一方军丁早已冲了出去迎敌，双方杀成一片。王五想，都投入战斗了，最后三炮该是节省，自作主张没有放。

战斗结束，取得了胜利。在评定功过上报时忽有人想起了望哨没有点响三连炮，使左近的友军没能以最快时间赶来合围，导致部分敌人遁海逃生，这个责任该不该追究？百户长见是王五就说：“这个王五我认得，原是盾牌朴刀队的，打仗不怕死，去年伤了脚，刚来哨所不久，可能他对报警的流程还没有熟悉，以后要注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