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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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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泾第四版:芙蓉花
2021年07月28日

自乐的坚守

□王伟作者系上海市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

郁林兴先生给我发来一份书稿,里面收录了他从自己近年来的创作中精挑细选的几十个故事,均以“一”字打头为题。我捧读书稿,一种从童年时代就萌发的阅读乐趣,渐渐的被唤醒,随之生出一些感慨。

故事,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存在。

说熟悉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听着故事长大的,也都是从故事中最早受到文学的启蒙的。往大里讲,传诵至今的中国古典文学精品,三国、水浒、西游,三言、二拍,不都是聚沙成塔,从一个个故事起源而铺陈、连缀成篇,再经文人润色增删,最终成为煌煌巨著的吗?直到今天,我们赞美一部作品,还往往会说:它有一个很好的故事。

说陌生是因为,从告别童年开始,故事就与我们渐行渐远。当阅读能力越来越强的时候,我们不再耐烦围坐在讲述者周围,懵懂地听他们讲那些“过去的”东西。而在上海这样繁华大都市的文学圈里,故事似乎没有太多“存在感”,鲜有写作者愿以这种古老的、往往需要加上“民间”二字才能与文学结缘的写作样式,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本。

然而郁林兴与众不同,是一个故事园地里自豪、自乐的坚守者。在这块并不茂盛的方寸之地,他耕耘了几十年。从这个意义上说,郁林兴,或许还有他并不多的同道们,是文学界的“另类”。

生长于枫泾的郁林兴,受着吴头越尾古老文化的熏陶和滋养,虽无家学渊源,也非科班出身,却钟情于用文字抒发自己的内心,更凭着对乡土传说、民间文学的眷恋与热爱,积长年之功,致力于故事的创作。他笔下的一段段传奇,有的追溯历史、爬梳逸闻,有的塑造乡贤、颂扬草莽,也有的记录现实、描摹世情,既有整理故旧,也有全新创制。难能可贵还在于,他走的不是罗奇掘怪的迎合之路,而是抑恶扬善的堂堂正道。

郁林兴长期植根于民间,在枫泾古镇,从文化站、广播站普通一员,做到文体中心负责人,数十年浸淫于沪浙苏交汇处浓厚的民间文化氛围中。他的故事作品,堪称民间特性、地域特色和现代特点有机结合的范本。另外,在我看来,许多作品因其很强的文学性,可以列入小说的范畴了。不仅如此,在身体力行故事创作之外,郁林兴还是故事文化卓有成就的研究者和传播者,作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故事委员会副主任、《民间文学》副主编,他为把故事栽培成一棵频添新叶的常青树,作出了全方位的贡献。

在以城市书写为鲜明特征的上海文学之林里,郁林兴的故事创作堪称一朵奇葩,虽然有些孤独,仍不失其芬芳之姿和茁壮之势。他属于那种让故事这种人类最古老的文学门类在今天仍显现不竭生命力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还有他这样的写手,故事得以在文学殿堂里保留一席之地。

说到故事,想起前不久听到的一个数据:昔日泱泱大刊《故事会》,至今仍有数十万的发行量,远超过许多登堂入室的文学大刊。

这令人感觉,即便在人们的阅读被互联网颠覆性改变的当下,口述纸传的故事仍然是比较大众的。然而毋庸讳言,故事创作在文学圈里是小众的。由此我想到,作为全国经济文化最为发达的城市之一、中国文学的大码头,上海文学应该有一个更为优良的生态,各种文学样式全面、均衡地发展。我们不仅要有一流的小说家、散文家、诗人和评论家,也要有一流的外国文学研究和译介、古典文学研究等方面的大家,包括民间文学大家;不仅要有繁荣、发达的城市文学,也要有富有活力的民间、乡土写作,更期待有融汇贯穿各种文学样式的通才。唯其如此,上海文学才有佳作迭出的涌流,才有绵绵不绝的动力。

祝愿郁林兴和他的园地、他的群体,能在这种优良生态的营造中发挥持久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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