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

□徐伟红

清晨的楼道显得格外的安静，只听见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位穿着白色防护服，手里拎着装了满满抗原试剂大袋子的“大白”正一步步艰难地往楼梯上爬。她身上的衣服已湿透，戴的防护罩上满是雾气，这就是海趣馨苑的优秀防疫志愿者陶轶，大家都亲切地叫她陶陶。小区全员核酸、文明劝导、物资整理等抗疫岗位，都有她的身影。而今天，她的身份是抗原志愿者。

“咚咚咚”，陶陶举起酸痛的手按了下10号楼602室的门铃，见没有反应又敲了敲门，但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开门。这时对门的邻居打开了门：“姑娘，住602室的王阿婆是位独居老人，听力有些问题，按门铃没用，你只能敲重一点，多敲几下！”陶陶向热心的邻居道了声谢后又继续敲门，也不知道敲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手都有点发肿，这时门才微微拉开了一道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慢慢探出了头。老人看到眼前的“大白”吓了一跳，一双警觉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正要缩回去关门，陶陶赶紧拉住了正要关闭的门，亲切地对着老人大声说：“阿婆，不要关门，我们是小区的志愿者，过来帮你做抗原！”王阿婆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她从面罩后面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真诚，她放下了戒备心，打开了门。陶陶提高了嗓门，一遍遍地向阿婆说明来意，又指着手中的抗原检测试剂，反复跟她说。王阿婆似懂非懂，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陶陶心里有点着急，试剂结果上报有时间节点，况且还有其他居民等着她做抗原，和阿婆交流又有障碍，这可如何是好？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既然好不容易敲开了阿婆家的门，就一定要确保“不遗漏一人”。于是，她迅速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蹲在门口，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阿婆示意她进去坐，但她知道自己穿着防护服，如果有病毒，可能会把病毒带到阿婆家里去，所以坚持不进去。一会儿的功夫，一副简单的抗原示意图就呈现在了纸上。陶陶把画好的图一边给王阿婆看，一边用手比划做着示范。阿婆举起手尝试着自己做抗原，先拿出抗原棉棒，然后在陶陶的示范下慢慢把棉棒伸入鼻部。因为有不适的感觉，她皱了皱眉头停止了再深入，陶陶微笑着鼓励她再伸进去点取样，阿婆犹豫了下又继续操作。时间在慢慢过去，阿婆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正当打开采样管时，因为紧张手一抖管子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液体都洒了出来。阿婆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陶陶见状赶紧摆手说不要紧，又从包里取出一个新的采样管递了过去。阿婆小心翼翼地接过新的采样管又重新开始做了起来。十五分钟后，当检测卡“C”处显示红色条带时，陶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伸出手向王阿婆竖了大拇指，告诉她一切正常，阿婆像个孩子似地笑了。当陶陶告别王阿婆走到楼梯口回头望时，阿婆还在用目光注视着她，眼里充满不舍。

一个小时后，上午的抗原检测结束，一切都正常。陶陶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走去，在她的心里还牵挂着很多人、很多事：二楼的张阿姨因年龄大不会网上购买蔬菜，她要把自己家里的蔬菜拿一部分给她；四楼的李大伯家昨天晚上吵架了，她想着去调解下；还有一件是她天天要做的事——疫情以来，她自己买了消毒片，早晚一次，给楼道消毒……